倚天剑与屠龙刀的江湖 第四章
第四章 难得世外桃源
(1)尘烟起 苍天无垠 云雾漫途 狂沙扰天幕 不应去拂 风沙咆哮 仓惶疾呼 踉跄处 踏破凌波步 雁门关外路 雁门关外风力之大,倚天江湖人人无所不知。不是疾病缠体、杀人追杀,无人会应试此地。 雁门关外,雁门关内。中原孤地,利害之处,妇孺皆知。 路虽难行,风虽惨厉,却难阻江湖人之步,此地屡现雷声,豆大雨粒频频光临,此乃行人之忌地,百姓之葬地。何况是身受重伤的侠客,一道闪电倚天而落,乌云无忧而行,血雨从天而落,在汉宇V专杀秃头身上聚集、分开、聚集……灰色衣衫越见单薄。 (2)黉门庭 女子 箫管 悲凉 幽怨 神情混沌亦醒,双目久闭却麻木没有意识。 白云悠悠、湖水清澈。一股久违人间的箫声优绵轻柔,箫声优美,扑耳而进,久听,才知意境美而进入佳境,悠悠而来,大彻而去。百里内,倾听,可治颓废。万步外,悠扬,可击硕大顽石。 灵魂犹在体魄,还是散落世间。不得而知,这样的美境,错使汉宇眼前有了天堂般的美丽,步徒云梯缓行而上。我死了,终究还是死了,“师傅,徒弟不孝未能性命保住,支起第一世界的一片天地,对不住亡去的兄弟们”。汉宇问临此刻,泣涕而下,流下了二十年来陌生的泪水…… “你醒了”,女子的声音,很温柔,轻轻地。似是从远在百步外传来,似是从湖中飘来,汉宇挣扎起身,身体却虚脱无力,看不到她的模样,她不知道怎么回答。 “别动,我刚点了你的穴,多休息一会吧”。那声音渐渐飘远去,听来不似中土人士,却很动听。 次日,汉宇觉得身有气力,便试着走动,环赏温和的房间,闺味清香,温馨柔和。起身走动,大肆有了再次进入了江湖的念头。 “您救了我”,汉宇试着提气说话,话出口,他欣慰的知道自己已是身无大碍了。 屋内质纱被湖上的微风轻轻扶起,一女子坐在桌前。一头乌中带金的长发遮挡脸庞,手拿苏绣,静坐含羞。身着绿缎随着微风,肆意的飞放。 “你是不是已觉大势已去,只是命不可违。即使你想远离,却违背不了命运的安排。你刚刚恢复了点元气,好好养伤吧,你需待养几天,才可离开。桌上有莲子茶,可去伤养体”。 言语轻轻飘来,却看不到她的面容,语气清淡的如花朵清幽芬芳,散发开来。 “明明”,一声呼喊打断了汉宇的思绪。他心头突然一阵窒息,缓缓向那女子抬起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女子看着窗外远远奔来的身影,露出甜美的梨窝说:“透明的痕迹,叫我透明就好。” 汉宇整个人都颤抖起来,一字一顿地问:“你是天竺明教的人?”透明仍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身影,她认得他的声音,对汉宇的问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。她是明教的人,做为天竺总坛的圣使,此次就是为了清除在中土作恶的明教教徒而来,第一世界亦是因这群叛逆而灭。她在等一个人,等一个人来同她一起重振第一世界。 汉宇颤抖着声音说:“我知道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。”透明见那个身影已经越过了大片石南花丛,脸上露出灿烂地笑,欢快地说道:“是吗,原来你知道。我等的人已经来了……” 汉宇感到一阵疼痛,他看见他的脸了,可是背脊的疼痛令他没有办法挤出一丝笑容。缓缓转身,见到的,是透明持刀的手。 (3)鹧鸪天 彩绣殷勤捧玉盅,当年拼却醉颜红。 舞低杨柳搂心月,歌尽桃花扇底风。 从别后,忆相逢,几回魂梦与君同? 今宵剩把银灯照,犹恐相逢是梦中。 那是一柄罕为人知的刀,倚天江湖里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。坚韧的刀身铸刻着古朴庄重的花纹,蜿蜒的伸向刀尖处,弯曲的脊将刀身的肌肉抽紧,勾勒出细致狭窄的轮廓,手柄处略显陈旧的护锷隐约还能看出一个古老的图腾,再向下便是布料的缠绕,那手柄与刀身贯穿,直插进图腾里巨兽的獠牙中去,手柄尾部并不曾加以任何的修饰,一切看起来都毫不起眼,像是遗失在上古战场的兵器。 汉宇忽然握紧了刀柄,一股温暖的气息顺着手臂渐渐向四肢蔓延开来,身体正在缓缓的舒张,像是刀上的灵魂在轻轻的抚摩他的臂膀,随之而来的便是力量的灌输,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不容你拒绝,世界瞬时陷入了静谧,听不得一点声响,面前的狂风暴雨像是忽然停住了脚步,于黑暗中终于渐渐的有光开始升腾起来,照耀着周围一丈范围的泥泞路面,枯败的杂草混合着泥水摊伏在地面,汉宇的靴子上,裤子上,铠甲上都已落了斑点的泥土,像是染满了征尘。 他的身后,散乱的倒着一堆尸体。那些执刀的手仍旧不肯放松,死死的纂紧,而臂膀却无力的软在一旁,他们的身上都已中了不止一二三四五柄弓箭,那种长锋的利剑带着呼啸的劲力,穿透了硬皮甲,射进了身体的各个部分,最后才随着鲜血将一寸长的锋镝在背后露出。这么近的距离,这么强的弩箭,所有的铠甲都变的脆弱不堪。 一滴,两滴,殷红的鲜血顺着臂铠流落,滴在泥泞中。这也许是他最后的一次冲锋,同往常一样,挥舞着兵器,大声的呐喊,像是要震碎敌人的肝胆。 “就这么结束了么?”着重甲的开封燕将军皱皱眉毛,似乎不甚满意眼前的情形。“那个人是谁?” “汉宇V专杀秃头。” “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啊,给他一个体面的结束。”燕将军随身只带了一柄厚重的巨剑,那是他征战多年用惯的兵器. “你知道那把刀的威力么?”老人雪白的胡须随着山风缓缓的舞动,眼睛定格在少年手中狭长的利刃上。 “这把刀?……”少年有些无辜的看老人。“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。” “你的师傅?他已经死了么?”老人脸上似乎有些失落的表情。 “恩,六年前死在一个不知什么名字的剑客手里。” “那他死之前都说了什么。”老人的眼神忽然急切起来。 “他说:‘果然是天下闻名的快剑啊’” 老人沉默了良久,慢慢的站起身来,向着远处走去,头也不回的说了一段话:“好好用这把刀,这是你师傅一生的荣耀,在你决定要拔出他的同时你也要考虑到即将背负起的责任,那把刀,是不允许握在一个失败者手中的。” 老人的背影隐没在一片并不茂密的松林后,少年却并没有完全听懂他所说的话。 (5)生死一线 “倚天,是把好刀。”将军赞叹道。 汉宇点头示意尊敬,眼光在将军身上扫过,“将军,想不到死前还能与开封第一高手决一高下,汉宇不枉此生了。” “第一高手不敢当,虚名而已,其实稀松的很。还请汉帮主指教。” “帮主?我现在哪里还像个帮主。”汉宇回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尸体,自嘲的轻笑了一声。 “汉帮主以五千军马来挡我八万大军,这种气魄已经足以令人敬佩,更何况,杀尽你这五千军马,我亦损伤了一万余人,最关键的是,你还没死,你,抵的上十万军马。” 汉宇垂下握刀的手,全身似乎放的无比轻松起来,“汉宇原来顶的上十万军马,谢燕将军抬爱,可惜,我宁愿不要这十万军马,我只想换回我这五千兄弟的性命。” 燕将军楞了楞,随即说道:“人死不能复生,帮主节哀,入伍从军的人,早已经有了为国捐躯的觉悟,况且你我,稍侯也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了,与其关心那些死去的人,不如想想如何保住性命。” “我是不会投降的。”汉宇冷冰冰的扔下这句话,右臂马上又提了起来,举剑横封在胸前。 “既然这样。汉帮主,请吧。” 两人执刀剑展开了对峙,一柄狭且利的大刀光寒无比,凛冽着雨低与铠甲的颜色,一柄宽且重的巨剑浑身质朴无光,藏匿的锋刃蕴涵着开山劈石之威。这是名将与名将之间的战斗,无关荣辱,无关家国,无关性命。只为了那一份彼此的敬重,他们却是在做生死之搏。 汉宇举起了长刀,像巨刀般双手高高的举起,他闭上了眼。燕将军隐约的有些不安的开始轻微的抖动,像是承载不了那狭长的刀锋上酝酿的威压,那一种欲将天地劈斩的慷慨气势有如风云汇聚,姿势庄重威严有如上古的巨人。 一声怒吼,仿佛来自混沌之初,将军执剑递切过去,这一剑的位置,直奔汉宇的脖颈。巨剑虽重,但在他手上却是迅捷无比。而汉宇却依然稳如泰山。就在剑刃将近颈部之际,那柄狭长的刀忽然临空劈下,迅如闪电。 “不好”燕将军发现对手竟是以死相拼时,已经晚了,一股凉风裹在风雨中猛然袭向自己的头顶,虽然有重铠护着,但在绝世名刀‘倚天’下面,那只是一堆烂铁。他避无可避,只有用力挥斩手中的剑,希望可以在对手劈到自己前抽掉对手的力气。那巨刀毫无阻挡的砍进了皮肉,切开了颈上的血脉,一道血雾喷洒开,而‘倚天’却稳稳的停在了他的头顶,头盔上的红色冠英被刀气劈的散乱不堪。 “既是生死之争,你又何必手下留情。”燕将军幽幽的叹了口气。 “就算杀了你,又如何??”汉宇虚弱的撤回了刀,无力的低垂着臂膀。任凭鲜血流遍全身。 “你赢了。”将军收回了剑,走向开封。 (6)萧杀且温馨 雁门关里,雁门关外,草长莺飞,依然如此。白马萧萧踏蹄而来,恍如前世。不同的是有了迎接自己凯旋而归的人——透明的痕迹。 |